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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说,他说
你说,我说,他说山东沂南一中阳都文学社 赵福荣
窗外那棵树, 依然在沉睡着。
没有人知道, 为什么云起雾罩月迷窗前,雪积霜凝风号院中,它总伴着那一道若隐若现的地平线。屹立在那个地方,又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当经过几个月的酝酿,沉寂的浮尘被轻雪打落又被暖风悄然拂起,那棵树,在自己硕大的枝系上,萌出了一个个、一点点嫩绿。
你说,那是火苗,是被冷落了一冬而又重生的火苗。每一点火苗都在由粗壮过渡到纤长的枝干上跳跃着,尽情地挥洒着美好的暖意。它们很平凡,很相似,都有着相同渺小的形体,都有着同样炽热的焰心,都在散发着自己比焰心还要炽热,却比尘土还要微不足道的光芒,无人驻足,无人观赏,但它们从不卑微,简单平淡而快乐。
我说,那是蝶蛹,是挣扎了一冬而微微破茧的蝶蛹。也许它们耐不住不见天日的寂寞,也许是它们各自背负有自己的使命,也许是它们好奇这树身外空旷的谷风,好奇这山野斑斓迷茫的色彩——总之,它们经受了来到尘世的重重考验,为自己的心急,为自己的使命,为自己的好奇,付出了难以想象的痛苦作为一点小小的代价。何以算小呢?因为它们坚信自己绝非等闲之辈,这种自命不凡使它们相信,自己总会路过一个巅峰。
他说,那是芽苞,是所有生命的最初。
当风中早已没有了清冽的气息,当街角被踏过的青石板已爬上潮湿的印迹,午日里阳光透过树隙,投下的已是散落一地的斑白点影。
你说, 那是火焰, 是向来安静而燃烧到正旺时的火焰。它们各自有不同的附着点,顽强而固执地各自燃烧,吸收了太多太多星月的光辉,汇集了太多太多点滴的光热。最后,在高处,汇成一束庞大的火焰。这是一个群体,是平淡而不简单,安适而不安分的群体。它们未必团结,总是在葱茏的岁月中用各自的空气忙着各自的燃烧——总有旁焰侧生,但生活却因此,不再单调。
我说,那是蝶,是一树婀娜欲飞的花朵。每只蝶都在微颤的舞台上踮着如醉如痴的白缎舞鞋翩然起舞,随着一阵又一阵湿润的热浪,在轻微的窸窣声中点起一支优雅的维也纳华尔兹,风情万种,何等轻柔妩媚;一阵风疾驶而过,突然带来一支激情四射的探戈,在观赏者眼花缭乱之余匆匆谢幕。每只蝶的舞台,就是在这个时刻闪耀;所有日月积淀的精华,就是在这一刻被阳光折射出不同的异彩而绽放!
他说,那是深青的叶,是曾经的青春厚积而厚发的巅峰。当瑟瑟的凄雨将昨日还顽固的暑气洗得一丝也无,当根深叶茂的老桂树将碎碎的花香抛洒在河面上,那棵树的影,已在微凉透骨的风中被摇落飘落。
你说, 那是余烬, 那是焰火的余烬。即使被风吹落,被冷雨浸透,它们仍有几丝余温,被珍宝般藏在心坎里。也许它们从未真正绽放过, 从未真正璀璨过,甚至从未真正被珍惜过。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内心曾有多么炽热,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冷落有多痛苦。(www.fwsir.Com)但是,一切都过去了,至少它们真正去拼过,真正活过,真正有过燃烧的岁月。它们只希望风月可以留情,让它们携一捧回忆,留下内心珍藏的那份小小的感恩。于是,随风飘散,梦一般,静谧安详。
我说,那是枯蝶,是蝶之将限。它们曾经浓翠的容颜皆已凋零,珠黄之日,没有了青春,没有了活力,没有了曼妙的身段,没有了夺目的光彩,没有了往日的辉煌。舞台上的聚光灯焦点已离开,替它们接受鲜花和掌声的是下一首田园交响曲。但它们不甘心,不甘心生命就这样度过。不甘心有何用?甘心又怎样呢?刻薄的冽风如针一般刺穿它们的心脏,世界已逐渐昏黄。但凡根基稍弱则被风从枝上驱逐而下,打着痛苦的旋儿浮沉于空中,空究竟是空,只有与土长眠。而那棵树的冠上,却仍见寥寥几片枯蝶,含泪抱死枝头。
他说,那是落叶,是归根的落叶。
当砭骨的寒风再次从北方袭来,当圣洁的白雪又一次轻柔覆盖,一切如初。上一代生命,已被黄土掩埋,与自然——这万物的母亲——融为一体。我们说,那是最后的最后,是原始的原始,是灵魂的回归。
生命之旅是错综复杂的相交线,蜿蜒而至远方天地之间,即使有过交点,但彼此间距离却因此越隔越远。比喻都是笨拙的,而现实却如此清晰。所有的路途只有一个共同的终点。也许只有等到最终生命的回归,当灵魂之间坦诚相见,我们的心,才会发出同一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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