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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急诊科征文
医院急诊科征文(一):急诊值班日感悟-记忙碌充实的一天
李玉乐
今天我值班,像平常一样,在普通的工作岗位上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工作,虽然枯燥、单调、忙碌,但是内心感到很充实,因为我一直认为自己所从事的工作是非常有意义和有价值的,守护健康、捍卫健康,没有哪一个职业能比这更为神圣。
从早晨7:50接班开始,白班一天的忙碌工作便悄然拉开帷幕,夜班的同志满脸疲惫,有点"唠叨"地带我熟悉病人情况以及特殊事宜,望着她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我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今天必然是忙碌的一天。
急诊国际留观室内现有5位留观病人,1位流水病人,患者病情相对比较稳定。3床爷爷是一个发热待查的患者,80岁,老人前天刚从美国回来,突然间发热,持续高烧不退,就诊时查血象WBC 13.52×109/L,LY% 96.2%,PLT 3×109/L,中性粒细胞绝对值0.43×109/L,初步诊断为粒缺,家人很难接受这一事实,极度悲恸,老人一直高烧,处于嗜睡状态,好在今天体温终于降下来了,昨天约了红细胞和血小板,今天准备输血。5床奶奶是一肺部感染的患者,88岁,由于长期卧床,身上出现了多处压疮,骶尾部压疮面积较大,深达肌层,需要每日清洗换药,老人吞咽功能差,不能进食水,要通过胃肠泵泵入鼻饲液维持营养。6床爷爷是一喉部肿物、呼吸困难的患者,78岁,有糖尿病和高血压病史,血糖极不稳定,由于患者不能进食,靠每天输注卡文补充营养,医生要求患者输注卡文时每1或2小时测一次血糖,这几天爷爷的手指快被针扎成筛子了,今天准备做喉镜检查,进一步明确诊断。7床爷爷是一陈旧性脑出血患者,75岁,老人精神亢奋,不爱睡觉,总喜欢到处转悠,尤其喜欢到护士站找人聊天,可是每次都不能让他如愿。8床是一胆囊结石的外科患者,在留观室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今天准备收住院进一步治疗。10床是一个流水患者,女孩28岁,肾衰,有癫痫病史,美籍,患者和家属都不懂中文,沟通比较困难。
早晨8:00,正在交班过程中,10床小姑娘突然癫痫发作,大家闻讯立即赶到,采取紧急救护措施,防止患者唇舌咬伤,并将其转入抢救室实施抢救,家属一脸的恐慌,含着泪水,不停地呼唤患者的名字,声音嘶哑,望着家属那恐惧、焦虑的表情,我紧绷的神经拉得更紧了。好在经过抢救,患者很快脱离了生命危险。
交班结束后,我和同事便开始了忙碌的工作,书写特护记录、清点物品和药品、配药、输液、抽血、换药、输血、处理临时医嘱、为病人预约检查、追踪检查和化验结果、办理出、入院手续、接收新病人等等。工作在紧张、忙乱中向前推进着,你会感觉时间过得飞快,超乎你的想象。
下午1:00,小姑娘的家属过来说想让我帮忙把患者手上的戒指取下来,我过去后才发现患者的手肿了,戒指在中指指关节那卡着,整个中指又红又肿,而那一侧的上臂正绑着血压袖带,若继续测血压患者的手会越来越肿,不取出戒指后果会很严重,而另一侧手臂正在进行静脉输液。家属不能用中文表达,只是一个劲地试图反复向外拔戒指,神色慌张。我先安慰他,向他解释不能强行取出戒指,一番交流之后,他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我把血压袖带解开,尝试用肥皂液涂抹手指,可戒指还是卡在那里取不出来。这可怎么办,有没有别的方法,正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留置胃管时用的石蜡油包,也许涂抹石蜡油会有帮助。于是找来石蜡油,经过几次尝试之后终于把戒指取出了,看到家属那满脸惊喜的表情,我感到非常欣慰。"To Cure Sometimes,To Relieve Often,To Comfort Always", 对于这句墓志铭,我深有感触和体会。的确,"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作为医护人员,我们应当想病人之所想,急病人之所急,不仅要了解患者的身体疾患,还应深明患者的心理状态,更多地去关怀和帮助患者,给予患者心理上的安慰和支持。
下午2:30,一楼抢救室有一位AECOPD的患者要转入急诊国际留观室继续观察治疗,接到通知后,立即准备床单位、心电监护、吸氧设备、各种表格、特护记录等,准备接收新病人……
我们每天的工作看似是简单的重复,但是却责任重大,因为工作中的任一环节都关乎患者的健康和生命。因此,工作中我们需要具备高度的责任心和高度负责的敬业精神,认认真真、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做到对患者负责、对工作负责、对自己负责。
医院急诊科征文(二):窒息边缘,生命之光
刘安雷
下了这个夜班,我来西院就满两个月了,从当初的忐忑不安,到如今的淡定自若,过程中我逐渐掌握了处理各种纠纷的方法和技巧。如今比较东、西两院,最大的差别就是环境,尽管这里不比东院新急诊楼的大气堂皇,但朴素的老式瓷砖,配合大厅中间软包的立柱总能让人体味到别样的温馨。安静时,连输液大厅的角落都显得分外的棱角分明,仿佛显示着国人都拥有了强健的体魄、从未被病痛染指一般。
"窒息"一词常被用于形容气氛紧张、"压力山大",它源于医学常见急症——由于正常呼吸过程受阻而导致急性缺氧或二氧化碳储留,对于急诊大夫来说,迅速解决"窒息"的技能关乎着患者的生死。
刚来西院,第一眼见到的是一位瘦骨嶙峋、营养不良的老奶奶,深陷的眼窝下面浮动着一汪若隐若现的眼,偶尔张开沉重的眼睑,放散出万千阅历与风华,微红的脸颊下面重重的压着一只几近24小时佩戴的面罩,这一切在外行人看来马上能联想到"窒息"二字,满布哈气的面罩遮去了奶奶的大部分面部表情,时而发出的呻吟和被约束着却间断蠕动的双手诠释着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对自由和生的渴望,纤细而干瘪的手臂满布着抽血、输液时留下的针眼儿,15分钟间断的血压监测、心跳过快、低血氧的报警音,和奶奶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部痛苦的交响乐。
病房主管带着自信的笑容迈进抢救室,矫健的步伐、干练的发型、一双深邃而有神的双眼下面是蓝色口罩遮盖的口鼻,多年的急诊易感环境养成了她上班更换刷手服的习惯,为了患者也为了自己的家人,一双黑色的老北京布鞋更加彰显了她的矫健与洒脱。领导向新来的我们介绍病情:92岁老年女性,急性喘憋、意识障碍来诊,血气提示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急性加重(AECOPD),P CO2逼近100,肺性脑病,同时合并了ACS,CTnI已经达峰,阵发房颤,心室率需要静脉药物控制,因肾功能不全而无法耐受冠造支架等操作,此时已到了插管上机的边缘……接受上述信息的同时,我也不断检索着自己有关AECOPD的处理原则:控制感染、解痉、平喘、化痰、呼吸支持……清醒及痰液引流好的患者可应用无创呼吸机,重症患者出现意识障碍,痰液引流不畅需要插管上机,但老年患者基础病多,肺部基础差,气管插管后再脱机拔管机会渺茫,等到气管切开地步,不仅生存质量大打折扣,而且会给老人的晚年蒙上许多痛苦的回忆。
在这"窒息边缘",领导再一次询问家属意见,家属们的意见仍不统一:有主张减轻痛苦拒绝插管上机的,有主张最后一搏的。眼见飙升的二氧化碳分压,和每况愈下的神智状况,领导重新整理了患者的病史,在很快调整了抗生素等方案后,讨论重点被聚焦到二氧化碳储留的诱因上:急性储留、肺部哮鸣音不突出,中量包裹性胸腔积液曾定位困难,是否有限制性通气功能障碍导致呼吸衰竭的可能?是否从前无法定位但如今可行?是否可自行超声引导下穿刺?一系列疑问随着我们推来走廊里庞大而笨重的超声机后迎刃而解,领导是科里少数接受过超声培训的骨干,其对超声的原理及检查方法十分娴熟,通过调整体位及调整探头位置发现在右侧腋后线6-7肋间,确实有个约4-5厘米包裹性液性暗区,少有肺叶漂浮,可以尝试操作,在与家属交代操作风险后,领导亲自操持着深静脉穿刺针,娴熟的给奶奶放置了单腔胸腔引流管,当天引出淡黄色胸水800ml,奶奶的呼吸支持参数明显降低,氧合明显改善,心律失常迅速纠正,当夜奶奶便如获新生般地,被从"窒息边缘"拯救回来,用颤抖的双手示意着护士姐姐帮她抬高床头,是的!她苏醒了,昏睡了几天的她第一次重新审视着周围的一切,慈祥的双眼重新展露出生的希望。轻轻地,她用沙哑的声音告诉自己的孩子,我要吃蛋糕,我要记住这甜美的时刻!多么慈祥可爱的奶奶啊,当她咽下那口蛋糕,我仿佛也尝到了浓浓的奶香。
不久,奶奶一家带着自购的制氧机出院了,出院前奶奶紧握领导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大夫啊,谢谢你救了我这老太太一命,我回去一定好好康复,争取年底去美国过年,回来给你带美国蛋糕吃!"朴实的愿望背后展现的是这位长者对余生的美好憧憬,及知恩图报的承诺。想想医患之间无外乎"信任"二字,患者将生命寄托给医生,医生用毕生所学解除患者病痛,使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得以延续,这简单而朴实的职业特质背后,"信任"二字确显得弥足珍贵。让我们年轻医师追随领导们的足迹,积累经验教训,争取拯救更多处于"窒息边缘"的病患,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也可能让生命之光得以延续!
医院急诊科征文(三):请给生命一点时间
李妍
熬过了严寒冬日慢阻肺的肆虐季,送走了春暖花开哮喘的高发期,六、七月份的西院急诊抢救室显得有些"悠闲".每周三,我都在这里值24小时班,这里没有封闭式的管理,病人可以得到家属24小时的陪伴,对于医生而言,这里是医患沟通的绝佳地带。
又是一个周三,我一早来到抢救室接班,整个房间4张病床就只有1个病人。这是一个壶腹癌的老先生,病程已经两年多了,半年之前就发现全身多发转移,双肺也都被肿瘤侵蚀的功能几近丧失,这次是因为呼吸衰竭入抢救室的。虽然医学近些年来发展迅速,但对于这种肿瘤晚期的患者,我们除了对症治疗及临终关怀,能做的真的微乎其微。两年多的病程中,家属反复被告知病情危重,抢救同意书也不知签了多少次,这次当我再次向他们交待病情的时候,家属表现的非常平静,表示放弃一切有创抢救措施,只要求尽量减少病人的痛苦。当日上午,病人已经非常危重了,急促的呼吸让病人不免有些烦躁,但也绝对看不出一丝濒死的恐惧。抢救室里,老太太一边细心地帮老先生擦擦身子、揉揉腿,一边向我讲述着老先生当年在抗美援朝战场上的英勇事迹,话语间充满了骄傲,而老先生只是静静的听着当年的故事,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爱人,偶尔艰难地补充一两句细节,脸上写满了满足与幸福。
故事讲到了老年,老太太说道:"这老头子,骗了我一辈子,以前当兵没有身份证,没结婚之前说比我大三岁,结婚了说是比我大四岁,有了老大了又说比我大五岁。"回过头看看老先生,"你倒是赚大了,让我照顾了你一辈子。"听到这话,老先生脸上露出调皮的微笑,艰难地说道:"老太婆……其实我还有个秘密……其实呀,我比你大六岁。"老太太一听,哭笑不得:"你说这老头子,临了临了又长大一岁。"一个上午,我沉浸在老两口对过往幸福的回忆中,不忍打扰。然而,这种幸福却阻挡不住死神的脚步,当日中午,老先生便失去了意识,下午便永远地离开了。老先生去世后,老太太异常痛苦,甚至一度哭晕过去,离开医院之前,老太太对我们表示感激,说感谢我们让老先生这么平静地离开,没受什么罪,没留什么遗憾,走的很有尊严。
从医以来,我们每天都在与生命、与时间赛跑,然而,总有一些时候我们跑得不够快,生命会从我们眼前溜走,每当有病人逝去,我总会去反思自己哪些方面做得不够好,每次总会有一些遗憾,而这些遗憾往往不是在医疗方面,而是因为我们跑得太匆忙,太注重对生命本身的救治,却忽略了患者临终前心理方面的需求。我一直忘不了2013年的情人节,一位20多岁寻常变异型免疫缺陷病合并重症肺炎的患者在呼吸衰竭需要插管上机之前还对自己疾病的结局一无所知、还在想着没有向公司请假、没跟家人交待任何事情就被镇静然后死亡,留给家人太多的遗憾。我时常纠结于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应该怎样去跟患者交待他当时的情况,至今也没有找到答案。每当看到临终的病人一个人痛苦地躺在封闭的抢救室或重症监护病房里,我想那时候他肯定是充满了恐惧与无助的,家属的陪伴与安慰在这个时候或许比治疗更能缓解患者的痛苦。所以,当一些慢性病导致的不可避免的死亡来临之前,我更倾向于让患者和家属知道疾病的走向,像这位老先生一样,有自己心爱的人陪伴,说说想说的话,做做能做的事,见见想见的人,然后没有遗憾地安静地离去,而不是让过度的救治占用了这宝贵的时间。与其办一场轰轰烈烈的遗体告别仪式,倒不如给生命一点时间,在患者还有意识的时候好好告别。
来源:《急诊在线》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