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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自己,照亮他人教师之歌
选择是人生最困难的事情。在我决心成为一名教师的时候,一方面得到赞许和鼓励,另一方面也有人把教师的生活概括为“穷、苦、累、难”四个字,我处在犹豫和矛盾之中。但我用马克思引用的但丁的一句话作为忠告:科学的入口处也同地狱入口处一样,这里必须杜绝一切犹豫,这里一切怯懦都无济于事。
一、
教师生涯的最大特点除了与人打交道外,大部分时间是与书打交道。教书、读书、写书、借书与买书构成了我大部分的生活。书真的很重要,有这样一篇小说:有两个人打赌,A如果真的能在一间屋里闭门读10年书,B就给他一大笔财产。结果A真的读了10年书,在最后一天的夜里,B害怕丧失财产,破门而入,想杀死A,哪知A已逃跑,从他留下的字条里得知:面壁10年,他懂得了人生的真谛,知道金钱不是最重要的,于是放弃财产而去。这就是书的作用。对我而言,书是我的指路标,书是我的安慰剂,书是我的洗礼泉,我从书中寻找乐趣,我从书中得到净化。这是任何东西不能替代的。
二、
教书育人,你不会因此发财。即使在美国,造就亿万富翁的哈佛管理学校的教授也鲜有成为富翁的。所以,这要看你的人生价值的坐标如何确定,如果你认为人活着是为了索取,你别干教师这一行;相反,如果你想在短短的一生中在世界上留下一些真善美的东西,教师工作会深深吸引你的。归根结底,这是信仰的选择,不是利益的选择。马克思曾经说过:“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但“利益”离开“思想”的引导,也会使人发昏。
三、
有人讲,教师不过是个教书匠,从事的是单调的重复性的劳动。我认为这种说法不仅是偏见,而且是无知。前苏联教育家玛卡连科说过,教育辩证法是最复杂、最深奥的科学之一。教育不但是科学,而且是艺术。它要从林林总总的知识体系中提取精华,用巧妙、灵活的方法灌输给学生。而正如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一样,学校里也找不到两个相同的学生。有人统计,在当今世界上,每五年的知识衰减期是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每隔五年,一个人有用的知识就要减少一半。优秀教师必须终生学习和探索,这样,告别学校时,他才能说,我真正教了五十年书,而不是教了一天书重复了五十年。一个优秀教师讲完一节课,总会留下不少遗憾,他心目中最好的一课永远是下一课。这是永无止境、激动人心的挑战。
四、
当教师的确太累了。据说,北京中关村科技人员的平均寿命是58岁,教育界的情况也未必好多少,以至有的教师临终前,发出了“不要教授要长寿”的感叹。知识分子英年早逝是由特殊历史条件造成的令人痛心的现象。从根本上说,是因为我国科技是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起步腾飞的,为了中华民族在国际上扬眉吐气,优秀知识分子透支了健康和生命。一位已故科学家的夫人对一位美籍科学家说:“中国的‘两弹一星’花费的钱远比西方少。”美籍科学家回答:“如果算上中国科学家的生命,就不能这样计算了。”可以说,优秀知识分子用自己的生命铸就了中国科技的辉煌。另一方面,只要注意自我保护、心理调整和适当的锻炼、休息、营养,紧张的工作就不一定损害健康,正如疯狂而刺激的生活未必使人长寿一样。有这样一些人,他们生活简朴、古板而有规律,淡于个人名利,疏于世间纷争,他们的工作是那样专注,以至死神和疾病迟迟不敢打扰,古稀之年还执教于课堂,耄耋之年还笔耕不辍。
五、
当一个好教师是很难的,我认为成为合格的教师首先要有敬业精神和职业自豪感,热爱并献身于教育事业;要掌握本专业的系统知识,跟踪本学科的发展动态,了解最新科研成果,自身也要有一定的科研能力;站在学科前沿,才能为学生提供第一流的知识;还要掌握教育学、心理学、人才学、社会学、美学等知识,找到教育的疏导管,才能把知识教给学生;好教师不仅传授知识,更重要的是传授掌握知识的方法,“傻劲搬砖,巧劲搬山”,学生掌握了学习方法,就有了开启知识宝库的钥匙,就会受益终生。这一切都是老生常谈,但真正做到却并不容易,需要付出一辈子的心血和精力。
六、
一个教师能否为学生理解和热爱,他传授的知识尤其是人文知识,能否为学生所信服,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的人格力量。中国古代十分强调“文如其人”,文天祥、岳飞就是典范,他们的诗词流传千古,不仅是因为读起来令人荡气回肠,更重要的是作者本身用生命为它做了注脚。假想“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名句出自秦桧之口(假使他能写出来的话),那只会在历史上留下一个笑柄而已。这个比喻同样适用于教师。
七、
我赞赏和钦佩蜡烛的“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的奉献精神,却不满足于做蜡烛。我想,有作为、有抱负的教师要放出更大的光和热,他应当做火箭,用自己的知识、才华和热血做推进器,把学生送往新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