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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车灯
为了方便在新学校就读,我们举家搬迁了。新家在近郊,从学校回家就只有一趟公车。那个雨夜,我因老师拖堂,错过了末班车,只好打的回家。
这样的阴雨天,车本来就少,错过末班车的人显得比往常更多,好不容易盼来一辆出租车,便会有无数只手伸出去,“僧多粥少”,每次载走的只有两三个人。当那些“幸运儿”坐上车,疾驰进无边的黑暗中,我心中免不了有些恼火。
人渐渐少了,也许因为我是个孩子,司机不屑于载我,当最后一个成年人上车时,车站只剩下我孤独地在寒风中站立,瑟瑟发抖。
夜深了,雨越下越大,我依然在等待。每每有出租车打着“空车”灯驶过,我都会举起冻得麻木的手臂,用力往前挥动。然而它们都没有停,只是无一例外地疾驰而过,溅起层层泥水,尾灯映出一片血红,在我眼前一晃而过。我苦笑不已,看来今晚回不去了啊。
车一辆又一辆驶过,车灯从我面前飞逝。最初,由远及近的车灯会给我一丝温暖,它们像橘色的火苗,短暂地照亮了我的心房。可后来,它们却化成了白亮的冰锥,毫不留情地刺入我的胸口,进去一寸,冰凉一分。我的手一直举着,都有些麻木了。
远处,又有两束光近了,是一辆出租车。我本以为它会飞速驶过,可是它却缓缓停下。光束照亮了前路,也射进了我的心中,击退了层层阴霾。
许是见我太过呆愣,司机叔叔下了车,那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宽厚有力的大手一把将我馋住,操着一口东北口音:“娃儿,冻坏了吧。”我回过神来,挤出一丝微笑,坐进了车内。
车开了,我望着眼前闪亮的车灯,一丝暖意沁入心扉,这个雨夜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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