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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存记忆的新招
这里是我的老老家。是吗?我来过这里?伸手,指尖触碰那颗老龙眼的树干。我曾这样抚摸过你吗?风吹过眼睫,老树报以我沙沙的回音。一丝记忆闪过,似有似无。
跟着晃荡的扁担,下了半山腰。回到老家,拍拍前来迎接的犬。坐在我熟悉的竹椅上,吹着熟悉的风。身旁的黑毛家犬拱着我的衣服,抚摸着它如绸绒般的毛,心中不禁感慨,岁月的流逝,我眼前所熟悉的一切终将逝去,我会像忘记老老家一样把所有人事物都忘却吗?
如果要把这一切美好永远封存在记忆里,有什么新招吗?起身,我要去寻找答案。
爷爷在酒窖里,我嗅着酒香朝酒窖信步走去。果然,灰白头发的爷爷在酒窖里忙活着,正往罐子里放酒曲。糯米酒的香味让人想一口气贪婪地吸入肺腑。“哈哈,想饮酒吗?那边有,自己倒吧。”爷爷爽朗地说。我拿起小杯,倒了一点酒,一仰头,仿佛不是喝进去的,而是吞进去的。辣、热,从口腔一直流到胃里。爷爷一定是把他一生的故事封存在酒里了吧,是酸是甜?是苦是辣?还是酵香与美好呢?
离开酒窖,我想去找奶奶。奶奶行踪不定,她总踏着敏捷的大脚板,在屋里屋外和田野里穿梭。而这次我却轻易找到了她,她正坐在大厅。红色收音机放着有年代感的歌。奶奶在绣花,她戴着老花镜,专心地绣着。“奶奶,在绣花呀。”我小小声地问。“是呀。”奶奶点点头,眼睛依旧看着布。她绣的是小狗仔,已经绣好了一只,我认出来是今年新生的狗仔。“今年生了六只狗仔,是六六大顺。”奶奶边绣边说。椅子旁放着她以前绣的花,有仰首挺胸的公鸡,有金光灿灿的大南瓜,有毛茸茸的小鸡啄米……奶奶把记忆绣进了布里。
我突然醒悟,要封存这一切美好的记忆,我也有我的新招!我抓起笔,把温顺的大黑写进我的故事里,把如酒一样醇厚的爷爷写进故事里,把绣花的奶奶写进故事里……我不停看,不停想,不停读,不停写,我封存记忆的新招就是要把它全部写进文章里,用岁月的酒曲发酵我绣刻的文字,多年以后再嗅着墨香,品味我封存在泛黄书页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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