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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下的温情
致父亲:
老爸,你好呀!
夜深了,我提笔,却久久不曾落下……
漆黑的天幕盖在这片土地上,晕黄的灯光下,我停下手中的笔,向你看去。你坐在桌旁,挺起身,手中的红笔上下抖动着,在白纸上留下一道道印痕,鲜艳夺目。工整刚正的小楷,凝练有力。只是一张普通的草稿纸,转眼间,便密密麻麻挤满了算式,填满了一个个思维的跳跃。
你忽地直起身,捶了捶酸困的腰。我扭过头,静静地凝视着你,突然发现,你鬓边早已生出些许白发,点点闪耀着,映在灯光下,亮晶晶的。我看见你眼角的鱼尾纹深深的印在淡黄色的皮肤上,曾经白色的皮肤上,生出了点点斑痕。我猛然发觉,十几年时光,仿佛一瞬间就从手中流去。
你抬起头看我,我匆忙转过头,心里却扑通扑通地乱跳个不停。“稍等一下,一会儿,爸爸给你讲这道题。”他冲我微笑一下,抱着电脑就向外走去,临走时,轻轻关上门。我听见轻微的锁舌咬合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便是一片沉寂。
他再次走了进来,一丝不苟地指着题。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充盈住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却仿佛只留下一点点,漫溢过来,却荡入我的心田,漾起圈圈涟漪,激起阵阵回音。一股暖流,顿时涌上心头。
夜,又静寂了下来,黯淡的黑影从你身上倾射下来,被灯光不停的放大,笼罩一片阴影。
我看见,窗外的夜幕下,对面楼房上零星闪烁着几点灯光,门前的枇杷树被这细小的灯光勾勒出模糊的轮廓,我仿佛看到,一个父亲的肩膀上架着一个小小的身子,那一双小小的手抓住一个橙黄色的枇杷果时,那张可爱的小脸上,流露出了让人心动的甜蜜的微笑。我仿佛看到,那个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剥开枇杷果的皮,开心地举着那黄澄澄的还在滴着甜香果汁的果实,大声叫着:“爸爸,吃,吃……”
风轻叩窗弦,吹散我心中的那段回忆。
“会了吗?”你问我。
“会了。”你点点头。又是锁舌咬住的声音,一片沉寂。
我轻轻欠起身,悄悄走到房门前,打开了门,我看见,对面房间内,晕黄的灯光下,那个熟悉的背影,久久伫立。
谢谢你,父亲,带给我这么多的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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