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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的故事
"郑小喜回来了"班主任对我说。说他回来,是因为他原是我班学生,去年才转到她父亲打工的广东去读书的。从班主任的语气,明显听出小喜没有给她带来"小喜"。
说实话,小喜是个十分"野"的孩子,大大咧咧的,手总不知疲倦地动着,不是摸摸小同学的脸蛋,就扯扯女同学的辫子。上课也一刻闲不住,不是用脚踢踢前桌,就是用肘子碰碰同桌,想着花样,自个儿"没事偷着乐"。有些温柔的老师上课,他更是放肆,在老师转身之际,想出种种"创意",抛出个个"包袱",惹得同学哄堂大笑。在学生前俯后仰之际,教师却往往拂袖而去。有时,老师提出一个观点,一种看法,同学像得了圣旨似的唯唯诺诺之际,他却说三道四。像那个不合时宜地指出皇帝没穿衣服的小孩似的。这就注定他不讨老师欢心。每个老师都喜欢听话的乖学生,不喜欢有野性的不听话的的孩子。
有一次上课,班主任正指着值日板上的"××逃回家",批评值日同学不负责任。适逢家长访校,老师在门口站着那当儿,他悄悄地走上去把"逃"的"之"底改为"足"旁,还学着兔子,双手放在头上当耳,一跃一跃地跳回位置,全班立即像炸开了锅。老师没有师从魏书生,让小喜写"病历"之类,更没有像陶老先生准备好"四块方糖",耐心、艺术地教育。当然,小喜必竟也不是知错就改,容易感动的热泪盈眶的"小王友"了。一个电话,上了年纪的老奶奶来到了学校,她说出了自已的无力和无奈。小喜的父母都在外打工,跟着奶奶,他在家也是野的有名……
现在回来那还用说吗?老师的缰绳能套往这匹脱缰的野马吗?但故事往往会出乎意料,一个月来,小喜的"新闻事件"闻所未闻,在我的课上拘谨的像个小姑娘,与以前判若两人。看着,我倒觉得十分别扭,不习惯。好像在旷野中骑惯了野马,一下子跨上只会踱步的奶马,不习惯地总怀疑马有毛病。
小喜是比以前听话了,"懂事"了。但我却不认为小喜比以前好多少,总觉得在他身上缺少一种什么似的,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抑或一种别具个性的"男人味"?我一直认为没有野性的男孩不是真正的男孩。人之初,性本"野","野"是孩子的本真的流露。我们看到"野"孩子往往具有个性鲜明、精力旺盛、思维活跃、敢于挑战,不断超越,但在种种所谓的学校教育、家庭教育下(其实是禁锢野性的教育),一个个有棱有角的野孩子,被教育磨得无棱无角、平平庸庸、唯唯诺诺。一个班级,一所学校的学生好像一个模子压出来似的,每个学生都让人想起鲁迅笔下的中年闰土,想起充斥电视屏幕的宫廷戏中的小顺子们。这是教育的悲哀!是教育者的悲哀!更是孩子的悲哀!野性的禁锢实在太可怕了,我想到了"地狱"和"心狱"。现在很多学生己把园林般美景的校园视为地狱了。教师若把年轻飞扬的灵性,张扬的野性关在心狱之中。那我们的素质教育岂不落空。"心狱"与"地狱"只差一字,可后果更可怕,但愿我言重了。我只希望,孩子能够冲出教育设置的种种"心狱"之门,让教育多些个性,让教育多些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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