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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潜《诗论》“情趣”说研究(下)
第二章 “情趣”说四要素及其相互关系
第一节 情趣、意象、声音和语言的相互关系
“我以为诗的要素有三种:就骨子里说,它要表现一种情趣;就表面说,它有意象,有声音。我们可以说,诗以情趣为主,情趣见于声音,寓于意象。” 这是朱光潜关于情趣各要素之间的关系的一次最重要的论述。诗歌要表达的是诗人的情趣,其表达手段分别是声音和意象。声音是语言的音之间的连接,意象是语言的义之间的组合,声音和意象都是借助语言表现出来的,声音是语言的听觉功能体现,意象是语言的视觉功能体现。因此,诗人写诗就是借助语言的视(意象)听(声音)功能来表现情趣的。在这里,声音和意象具有同样的意义,其重要性并不低于意象。朱光潜曾极力推崇和提高声音对于诗的重要意义。他说:“声音节奏是情趣的直接的表现,读诗如果只懂语文意义而不讲求声音节奏,对于诗就多少是门外汉。” 朱光潜把诗的境界说成“情趣和意象的融合”其实是沿袭了情景交融的传统说法,它一方面反映了视觉以及视觉想象在生活中的广泛应用,另一方面也表明了朗读在阅读中的弱势地位。即便是诗歌,人们也往往用来阅读而不是朗读,这是不利于深入理解诗歌的。因而,朱光潜以诗的三要素(情趣,声音和意象)对二要素说(情趣和意象)进行了纠偏与补正。
“如果我把那依稀隐隐约约的情与景的配合加以意匠经营,使它具体化,明朗化,并且凝定于语言,那就成为诗了。” 语言就是情趣说的第四个要素,因而朱光潜又这样归纳过诗的要素:“诗人用有音乐性的语言来传达他的情趣与意象。……。诗的要素……不外(一)情趣(二)意象(三)语言三事。” 在这里,他把声音换成了语言,同时把语言界定为“有音乐性的”,其实还是暗含了声音这个要素。朱光潜曾以李白的《玉阶怨》为例分析过语言的声音和意象:“就音说,它有一种整齐的格律,声与韵组成一种和谐的音乐,念起来顺口,听起来悦耳。如果细加玩索,这音乐也很适合于诗所要表现的情调。就义说,它写出一些具体事物的意象,……这里的许多意象都朝着一个总效果生发,它们融成一体,形成一个完整的境界,可以看成一幅画或一幕戏。” 由此也可以看出声音与意象在表现情趣中的平行地位,而它们都源于语言的组合。
这样说来似乎语言和情趣被声音和意象间隔开来而产生了一定距离,其实并非如此,朱光潜在其英文论文《思想就是使用语言》中提出“思想与使用语言乃是同时发生的同一件事情” 的观点。具体到文学创作中,“思想感情与语言是一个完整联贯的心理反应中的三方面” ,是同时发生的三位一体。再具体到诗歌创作来说,“诗歌的问题主要地是运用语言的问题,而运用语言并不完全是形式技巧的问题,它基本上是思想情感具体化或形象化的问题。”
综上所述,可知情趣寄寓在语言之中,语言表现的就是情趣,声音和意象是从语言中分化出来的两种表现情趣的方式。这就是“情趣”说四要素之间的关系。“诗是一个完整的生命,其中,血不能离肉,形不能离体,”“情趣”说的四要素是不可分割的统一体,但是为了分析的方便,这里把它们分别来谈。情趣已经在第一章谈过,本章分析意象,声音和语言这三个要素。
第二节 意象
一、意象概说
朱光潜说过:“诗的境界在刹那中见终古,在微尘中显大千,在有限中寓无限。” 诗歌之所以能够超越时空臻达永恒主要依靠的就是意象的力量。何谓“意象”?“意象是个别事物在心中所印下的图影。” 显而易见,意象是着意之象。它不再是客观的物象,而是融合了诗人主观心理的物象,从构思想象中的混沌流动,到凝定于作品中的完整明晰再到读者接受时的千差万别,意象无疑是诗歌的基本单位。艺术家和思想家的不同就在于艺术家用的是具体的意象,而思想家用的抽象的概念。因而,意象还是诗歌作为一种文体的典型标志,一首诗如果意象单薄,模糊或破碎就不可能是好诗。比如李白的《玉阶怨》,王昌岭的《长信怨》和《闺怨》表达的情趣都是“怨”,但是这些“怨”不是直接道出的,而是通过鲜明的意象表现出来的,并且不同的意象表现的是不同的怨情。“却下水精帘,玲珑望秋月”写的是平民的痴情之思,“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写的是宫女失宠的哀怨,“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写的是少妇让夫婿求取功名而不能与自己共度韶华的怨悔。正是这些不同的意象营造了情趣深永的艺术空间,因而,朱光潜认为:“艺术……是根据自然而另外建立的一个意象世界(ideal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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